由于国内疫情数字攀升,新推出的二十条执行起来把操作层面的责任完全放到了基层,民众怨言颇多。在上海封城的时候,我的想法写在了上海疫情随感这一篇里,到目前为止,我不能说自己的观点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也开始有了一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觉。毕竟目前的奥密克戎变种传播实在是太快了,当前社会矛盾的激化源头是无尽头的封控以及执行层面上的简单粗暴,要解决这样的矛盾,只有放开,甚至快速放开一条途径可走。
因为各个社会事件,民众负面情绪蔓延,而我看到相关的帖子以后,发现了一个问题:先不说其政治观点和我本人的政治观点是否一致,我自己无法理解和感受其中的情绪价值。
无法(完全)共情。可能刚出国的时候还有着类似的情绪,但随着在国外的时间越来越长,和国内的联系越发地靠着一些被我自己美化了的回忆和网络上读到的只言片语,以及每周同父母通一个时长不定的电话,这样的情绪共感渐渐地在我身上消失了。似乎我甚至渐渐地变成了所谓的“加速主义者”。有时我标榜自己的政治光谱是中右派,但更多时候我觉得这些都是无所谓的事情。我们都是茫茫宇宙中的短暂过客而已,现下人类的所有争端和共识,都不过是时间上一个微不足道的点。我并不认为这是多么正确的认知,可自己确实随着年龄的增长,对世界,对生活,越发地缺乏动力跟热情,以至于世界观开始变得如此虚无主义起来。
国内的亲友还是会跟我讨论类似的社会问题,但有时候我会觉得很不知所措,不仅仅是有时政治观点向左,还因为我没办法自然地给予他们期待的回应和共鸣——为了制造出这样的回应,我是要拿出很多力气来的。可反过来,正因为他们是我的至亲好友,我虽然无法产生共鸣,但我起码可以做到倾听,让他们积压的情绪至少能得到一定的宣泄。比如最近和家里打电话的时候,我妈可能会时而说奥密克戎是个小感冒,然后过一会儿又念叨家里是不是也要备一台呼吸机。父母这样逻辑不自洽的时刻是越来越多的,也可见在疫情影响下,人们的心理认知发生了怎样的波动和改变。我通常是附和着父母的观点,然后补充一些自己的观点,尽量希望能够让他们对可能产生的健康以及社会冲击有所准备。亲友倾诉的时候我会聆听,会给他们所期待的回应(绝不争吵反对),这就是我能提供的所有情绪价值了。
也许我情绪最强烈的自己停留在了2013年-2014年的冬天与春天吧。世界的运转和存在,并不受我的影响,所谓沧海一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