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总是充满了不确定性。有时候面对这样的不确定性,大概是会有说不出话来的感觉,也给不出恰当的反应,最后就只能像动漫里的吐槽役一样说一句,“啊这”。

大概从前年春天的时候,或许更早,但记不清了,右耳开始有搏动性耳鸣。这样的耳鸣其实一般来讲问题不大,好多人经历过,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就发生了,也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就消失。大概的感觉就是随着脉搏的频率会在耳朵里听见类似于液体流动的声音。

去年因为颈椎病犯了,去看了下医生,随口聊起来搏动性耳鸣,说起来外婆在世时也有过同样的问题,不过她的比较严重,因为是颈部的动脉血管瘤引起的。医生就说,那你可以检查看看,毕竟有家族史,尤其是医保给你报销(暗示)。歪个题,我前司的医保确实挺牛的,基本上医生随便看,看专科医生甚至不用全科医生的referral。

在今年年初,我想着闲着也是闲着,而且纳了那么多税,要享受一下社会福利,于是就约了公立医院的全科医生(虽然我可以直接用公司的医保去看私立医院的耳鼻喉科),约到了二月份。在那个时候,耳鸣已经不是特别频繁了。比较频繁的是20年年中,今年其实不怎么令人在意。不过约都约了,就去看了一下。

全科医生果断表示这个他也没办法确诊,不少人有这种问题是因为骨骼某些地方比较薄什么的,当然了,有家族史嘛,动脉血管瘤还是要排除一下。不过检查血管瘤要做核磁共振,他开不了,要先去看专科医生。

于是,约了耳鼻喉科的专科医生,中间跨度区区七个月而已,这个“病”本身确实也不着急。九月初的时候,来到了风景优美、建筑宏伟优雅的赫尔辛基外科手术医院,测了听力,一切正常,耳鼻喉科大夫检查了一下,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不过核磁还是要做的,约到了十一月中旬。这次去外科医院还有个小插曲,去测听力的时候,在门口有个中国大姐在等,护士跟我说,这位是翻译。我:???中国大姐:???我甚至不是很确定大姐的英语和芬兰语有没有我好,所以叫她不用陪着我,自行回家就好。但是,大姐的翻译费用,一小时一百多欧,是要结算的,赫尔辛基人民的税收就浪费在了这么奇葩的地方。到底是谁在系统里标注我需要翻译的,快出来给赫尔辛基市民们谢罪。

十一月中旬,做了核磁共振,简直要感动上天,没想到芬兰医院周末也是上班的。头部核磁一如既往地无聊且难受,因为噪音太大,做了半个小时,百无聊赖地听了半个小时音乐电台。

核磁的结果,昨天出来了。

这就是生活最无常的地方:本来是为了排除动脉血管瘤(大夫们,包括我在内,都没有觉得,我真的会有动脉血管瘤),确实结果也排除了头部尤其耳朵附近区域血管病变,但是,却在右侧腮腺发现了,1cm大小的物体,疑似肿瘤。具体确诊还需要B超。

啊这。

就是,本来去排查动脉血管瘤做的核磁,结果告诉我,其实你有腮腺肿瘤。

啊这。

好吧,生活总是无常的。现在的我,比起八年前的我,大概对生活中的无常,接受能力更强了一些。但基于怕麻烦的态度,总还是本能地希望生活能够更按部就班一些。金牛座的我,可能是不喜欢挑战和变化的。但是,来都来了,又能怎样呢。人生无常,万事皆寂,仅此而已。